尚未解答SPIRAL- 推理之絆 卡艾 小星星變奏曲 (我找到複製方法了!)
SPIRAL- 推理之絆 卡艾 小星星變奏曲 (我找到複製方法了!)
我找到複製貼上的方法啦!!
所以我直接PO在這啊~!!
希望大家支持(炒點人氣XDD)
Zwölf Variationen über Ah,vousdirai-je,Maman《小星星變奏曲》
本變奏曲就是莫札特先生著名的《小星星》,共計12段變奏。
雖然目前看不出關連性,但這會是伏筆唷!!
估計全部寫完(如果),會有12~13章左右。
請大家拭目以待!謝(鞠躬)。
《小星星變奏曲 演奏前的序章》
雨,淒冷地下著。
細密的雨絲毫不留情地灑落,將空氣中殘存的一絲絲清朗洗刷殆盡,也把往來行人嘴角原本就僵硬的弧度壓成有些扭曲的直線。
五顏六色的傘在輕觸到雨點的瞬間肆無忌憚地張放,鮮紅豔麗如原野上新放的花;翠綠輕盈宛若枝條上蔓生的藤;透明迷濛好似森林裡飄盪的霧氣。所有的色調、所有的聲音、所有的氣味、畫面,都融進落下的雨絲,鋪天蓋地席捲感官。
艾斯‧拉賽佛德驀地感到暈眩,勾著黑傘的右手晃了又晃。
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拎著傘出門──或許是大廈管理員的笑容太親切,讓他一時間不知如何拒絕的緣故吧。
否則,自從那一天起,他就不自己撐傘了。
今天也是一樣的,他把傘柄勾在腕上,任憑雨絲自臉龐滑落。
走過一排木製柵欄,幾分鐘之後,艾斯憑著直覺停下腳步,向站在以修剪整齊的藤蔓佈置的墓園大門旁的警衛點頭示意後,緩步走了進去。
迷濛的雨絲落在空曠的墓園,把感傷渲染開來,細細微風中混雜著親屬們的哭泣聲、低語聲,傳進耳裡直達內心深處,讓人莫名感到空洞。
艾斯緩緩呼出一口氣,白色的霧起彷彿沾染上冷冽,將優美雙唇緊存的血色吸噬殆盡。
拉一拉衣領,他堅定的踏出腳步,在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路徑上前進。
石板路的喀躂聲很是清脆,艾斯環視四周,握在左手的花被他小心翼翼地捧在胸前,讓細密的雨絲只是將花朵潤澤得更加清麗,卻沒造成一點傷害。
終於,他在一座乾淨整齊的墓碑前停下腳步。
輕輕將花放下,艾斯蹲了下來,他注意到墓碑四周的草都被修剪得整整齊齊,顯示早在他來之前便有人刻意整理過。
但絕對不可能是他所希望的那一位。
因為那位讓他輾轉反側幾百個夜晚的人的身體,早已像他手下拂過的這座墓碑一般,粗硬而冰冷。
光陰無情地飛逝,距離那一天已經兩年,這段期間雖然零星的戰爭或衝突無法避免,但大規模的流血事件卻都沒有再發生,勉強稱得上的平靜持續到讓人有種懷抱希望的錯覺。
但是對於艾斯,兩年的平靜只是加深傷口的深度而已。
就算表面上再怎麼對世事冷漠,對情感抱以自持,他還是沒有辦法阻止潛意識去責備對方甚早離去的行為。
對,
或許沒有卡諾恩的犧牲,就換不來鳴海小弟的拼命,也沒有現在的狀似和平。
但人是自私的──連艾斯也不得不如此相信,他曾試著想像如果那六發子彈沒有打中他,或者他沒有放棄希望──求生意志──讓自己被擊中,一切又會有什麼樣的不同?
卡諾恩放棄希望的動作卻為其他詛咒之子帶來希望,光想到這一點就讓艾斯感到胸口一窒,混雜著恨意的傷感溢滿全身。
數不盡的夜晚和無法湧出的淚水,已然把心中僅存的柔軟消磨殆盡。
而對於奇蹟,他早已感到絕望。
指尖描繪著墓碑上鎖銘刻的字彙,腦海裡盤據的淨是好幾年前的那個下雨天,那一位在此對自己立下的誓言。
「我會永遠陪在艾斯身邊,為你哭泣的。」
還有那把遮蔽雨絲的黑傘,是顯得那麼牢固,讓他以為這就是永遠。
而永遠卻早已如此遙遠。
站起身,艾斯輕輕眨眼,試圖驅逐突如其來的暈眩感所帶至眼前的一片閃爍,卻在幾秒鐘後發現徒勞無功,悵然地抿抿起冰冷的唇,往右方轉身,踏出步伐準備離去。
走了幾步之後,艾斯皺皺眉尖,回頭,在下一秒迅速一個閃身。
一顆子彈凌風而來,劃破雨幕,直直射入剛剛他所站的位置身後那塊墓碑上的十字架,將正中央銘刻的聖經文擊成輻射裂痕,宛如炎日下枯竭而死的花。
是獵人!
縱使獵人的數目減少和大規模屠殺事件趨緩都是事實,但這並不代表一切的暗地活動都跟著銷聲匿跡,對於被取代的畏懼及對生存的渴望促使了依舊殘存的獵人們繼續以往的行動。
像現下一般的狀況即是個好例子。
咬緊牙根,艾斯輕吐一口氣,纖長羽睫略為斂起,繁複的思緒宛若糾纏的萬縷細絲,又好似飛逝著、閃爍著的點點螢光,在腦海裡叫囂喧嚷,把那僅存的清明遮蔽殆盡。
他唯一明白的是──縱使他如此不想面對──以自己現在的身體和心理狀況,是絕對無法戰鬥的。
事實上,艾斯今天早上起床時就有發覺體溫比尋常時候高了一些,只是因為尚無大礙,又對藥品沒來由地厭惡所以沒有去看醫生,而選擇直接出門。
微微發燒加上沒有撐傘的後果就是他現在這個樣子。
熱度自耳根延燒到臉頰,毒藥一般順著血液緩緩流至全身,在眼前蒙上一層薄霧,在耳側發出一聲聲鳴叫,最後以勝利者之姿侵蝕著大腦裡每一吋神經,下達反應遲鈍的命令。
全身都在燥熱,卻打從體內深處感到冰冷,連低落的雨絲彷彿都無法再降低溫度。
艾斯知道自己的齒列彼此輕輕碰撞,全身無一處不微微顫抖,卻還是緩緩站直了身子,修長的手指拉攏衣領,自幾乎失去感覺的蒼白雙唇間微微吐了口氣。
留著些微溫度的霧氣一瞬間即被雨打散。
往左閃身。
另一顆子彈自和剛剛完全不同的方向疾飛而來。
看來敵人不只一個。
除了適才的子彈以外,還有幾道銳利的視線投注在艾斯身上。
會讓人察覺到殺氣就代表的人並不如想像中專業──起碼比起卡諾恩那樣一流的──但人數一多便同樣是很棘手。
就算明白自己根本沒有勝算,或是安全逃離的機會,艾斯還是不想放棄。
縱使希望曾背叛他無數次。
他往左邁開腳步,向不遠去的一株參天巨木狂奔,而後方也響起意料中的移動聲。
艾斯閃身躲至樹後,微微喘口氣,暈眩的腦袋尚未恢復神智,就感到倚靠著的堅固樹身劇烈晃動了幾下,煙硝連同木屑捲成灰汙的霧氣擴散開來,逼得他瞇起眼睛,輕咳了幾聲。看來對方是完全沒有放過他的打算。
也是,好不容易到手的獵物要是就這樣跑了也實在太丟「獵人」的臉了。
艾斯勾起嘴角,自嘲地想。
眨眨眼,他緊抿下唇直到滲出微微血絲,痛楚奪回流失中的一點點神智,讓他可以看清藏身處到出口之間的道路。
出口處有警衛,也就是說,只要逃到那裡,獵人們也會有所顧忌而罷手,畢竟詛咒之子和獵人之間的命運糾葛都只是隱藏的秘密。
宛若包覆在薄殼裡的蛋黃,在保護層碎裂的瞬間自己也會體無完膚。
看似很容易,但艾斯知道,從他這裡到出口事實上有著不短的距離。
只能放手一搏了。
如果敵方只在剛剛那段他平常走的道路上部署人力的話,他或許還有機會成功。
握了握雙手,艾斯深吸一口氣,壓低重心,然後在下一瞬間提起腳步飛奔。
挾帶雨絲的風因為高速移動而變得凌厲,在艾斯細嫩的臉頰上毫不留情地割劃拍打,平時修剪得整起的草坪此時也仿若化作片片細小的刀刃,與冷冽的空氣合作無間地阻礙著他的前進。
但艾斯並未因此停下腳步。
迫使他倏地轉向的是其他東西。
在離終點還有一半距離時,一顆準確劃過耳際的子彈使他重心向左猛地移動,而一枚利刃趁機射向他左前方,逼使他又重新將重心放至右半身。
看見艾斯身形不穩,敵方也沒有再隱藏行蹤的意思,紛紛從隱蔽處走了出來,並緩緩靠近,看似打算將他圍在中間。
艾斯蹙起優美的眉尖,濕透的瀏海下一雙冰藍瞳眸盈盈轉動,透露出主人正絞盡腦汁思考逃離的方法。
右後方的敵人蹬起步伐往前衝,艾斯則往左一閃,而對方守在左後的同夥則趁機壓低身勢朝他腰間揮出猛烈一擊,動作帶著狠勁也不失凌厲,卻在眼見成功的一瞬間整個人朝後飛了出去。
艾斯左手腕上不知何時換過來的雨傘悄悄晃動著。
戰爭還沒有結束。
右後方的敵人在自己失手又看見同夥遭擊後,兩手往腰間一摸,兩塊亮恍恍的黑色物體立刻被舉至胸前,以零點零幾秒的時間扣下手指,霎時煙硝味瀰漫。
一記子彈擦過左肩,深黑的大衣被劃出燒焦的軌跡,艾斯卻無暇去注意,因為另一發子彈挾著熱度狠狠從白皙的頸子劃過,留下一道血痕。
宛若被細密的利齒撕掉一層皮的痛楚令艾斯瞇起眼睛,早已被直覺所支配的思緒在此時也慢下腳步,跟著全身不知何時升高的溫度四處遊走恣意行動,讓本是模糊的焦距又模糊了幾分。
艾斯不想放棄,但他有種預感:命運在逼迫他低頭。
縱使他並不願意就此彎身臣服,暈眩、倦怠感和痛楚還是漸漸奪去他雙腳的氣力,他不由自主的跪下。
水滴自濕潤的草地緩緩滲入。
剛剛射出子彈的敵人見到襲擊成功,便勾出了一抹冷冷的笑容,同時啪地打了個響指,示意藏身的同夥們出現,自己則是輕快地往艾斯走去,拉起他纖細的手腕準備將他壓制在地,卻在一瞬間縱身後躍。
血注自艾斯右肩噴出,被風吹散開來,落在殷綠的草坪上恍若豔麗至極的花。
艾斯抿唇。
「身手不錯!」聲音同身影一起出現,來者是一位頎長的男子,紅色長髮隨風和翻飛的大衣舞動,像是圖畫裡惡魔的翅膀,而手上那還冒著灰白煙霧的槍管漆黑得發亮。他一邊露出殘酷的笑容,一邊踏出穩重的步伐走來,「真不虧是那位『活生生的火藥庫』的直屬徒弟啊,只能說我們……」在艾斯面前蹲下,一手挑起那纖細的下巴,「運氣不錯!是吧?」
Damn──艾斯真的很想不顧氣質這麼罵,他從來不相信命運之類純靠機率的猜測或推斷,但是,今天他卻敗給了這樣子的「東西」。
「要不是你發燒──」對方任意摸摸艾斯的臉頰和頸子,最後輕輕滑到右胸膛,那個空蕩蕩的位置,「我們要活捉你還真有些困難度,你說是、不、是、啊?」配合著咬牙切齒的語調,他將停留毫不留情地掌心重壓。
絲絲喘息自緊扣的齒縫溢出,艾斯蹙起眉尖。
「我們不會太快殺死你──雖然我們是希望『你們』死得愈快愈好啦!但實在沒什麼意思……」他一面說,一面抽出艾斯握在右手心的小刀,拋給站在艾斯身後的同夥,並用眼神示意。
薄而光亮刀刃緩緩靠近,在白皙的頸子原本的傷口上再劃出一道血痕。
「我看看啊……是要慢慢地割斷你的頸動脈呢?還是把你打成一個洞一個洞呢?嗯……不不不,應該先破壞你某些東西……這樣才公平嘛。」他和頭髮同色的眼眸打量著艾斯,「割掉你的耳朵?毀了這張臉?話說回來你可是詛咒之子裡頭最漂亮的呢……不過……」示意其他人壓制艾斯的行動,自己則是將那漂亮的手抓過眼前,用力壓揉著指節,「沿著這裡一段一段切下來如何?」
艾斯的手微微顫動了一下,卻又倏地回歸平靜。
「放棄啦?」紅髮獵人放下艾斯的手,雙掌探入兩側旁的髮絲,撥開劉海,仔細凝視著那對在雨幕後混著冷漠光芒的深邃藍眸,「唉呀,真是雙漂亮的眼睛啊。」自懷中掏出小刀,在艾斯面前晃了晃,「挖出來做成標本應該值不少錢吧?嗯……這樣似乎太貶低你了,應該供在鋼琴上再拍張照片,給所有的詛咒之子……」
傳進耳裡的話語愈來愈低,終究消失。
在已然模糊成一片的焦距面前的影像的色彩緩緩趨於黑白而黯淡下來,最後一切的一切都被黑色所席捲。
意識遁入無邊的黑暗。
沒有聲音、沒有光線、沒有溫度的黑暗。
艾斯知道自己應當是撐不下去了。
冰冷的雨絲彷彿麻木一切感知,濃烈的倦怠化成睡意瀰漫全身,他多麼想就此闔上眼睛,和早已遠去的意識一起陷入沉眠,即使如此睡去就或許再也不可能醒來。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掙扎和等待早在不知多久之前消磨掉他僅存的意志,對於希望之類得他也早無所求,所有的戰鬥和努力換來的東西太虛無,他完全沒辦法看清楚,甚至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得到什麼。
既然如此,放棄什麼不好呢?
自己已經犧牲了如此龐大的代價,只放棄這麼一次應該也不至於被上帝責怪吧?
前提是上帝還眷顧著「他們」。
如果上帝真的存在,那就讓我許個願吧,縱使我從未真心祈禱──給我的努力一點點、微薄的獎賞。
希望在即將前往那一個世界,能看見「他」的笑容,就像當時一樣。
就這麼死在墓地裡,或許這個願望會比較容易實現呢,真是諷刺。
「這傢伙死啦?」
「沒有。」紅髮男子探探艾斯的鼻息說道,「昏過去了倒是……嘖,還笑了呢……是做了什麼好夢嗎?」
「現在要怎麼辦?殺了他嗎?」
「嗯。砍了他的頸動脈……再補幾槍就以防萬一。」起身,紅髮男子放開艾斯軟倒的身軀,拍拍染上大衣得鮮血,「別忘了要放在明顯的地方,給其他詛咒之子一點警告,免得讓他們以為我們都沒在做事。」
「好。」
聽完同夥的答覆,紅髮男子滿意地點點頭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後卻猛地端起槍管往前方射擊──正確來說是準備射擊──他握槍的手頹然落下,槍則重重落至地上。
煙硝味與血腥味瀰漫,卻不是從遠處飄散過來的。
紅髮男子仰面倒下,左胸的窟窿噴出的血染紅了襯衫和草地,最後濡濕了披散的紅色長髮,和在白霧瀰漫的雨絲中冉冉上升的灰煙構成一幅恍若燃燒的畫面。
「啊──」其中一位同夥不禁驚叫出聲。
「是誰?」另一位稍顯得鎮定,吐出的話語卻還有著絲絲顫抖。
幾個人擺好陣勢,抓住艾斯的那一位更是將利刃往白皙的頸項逼近了幾分,其他的幾位則把武器端起,黑槍管與白刀刃閃耀著令人心寒的光──卻只有幾秒而已。
一聲慘叫,壓制艾斯的男子看見自己的手掌至肘處落在草坪上,掌心還握著染著鮮血的小刀。他茫然伸出另一隻完好的手臂想檢起自己的殘肢,卻在下一秒往左倒下,脖子上的血洞汩汩冒出紅色液體。
其餘兩位眼見同夥倒下,紛紛露出驚恐的表情,直覺似地把武器瞄準遠處和倒臥在地上的人質,緩緩扣下扳機──
一陣風忽地掃過。
左側男子伸手壓緊脖頸,紅色的線卻不顧其意願緩緩繞出一圈,濃稠的鮮血沿著自指縫滲出。
他倒地。
只剩一層薄皮膚連接的頭顱上的表情滿是不解。
他的夥伴亦然。
差別只是傷口是垂直的一道小縫。
「唉呀,獵人的身手變差了呢。」輕鬆的語調溢出唇邊,褐髮青年綠眸清亮,一腳踢起掉至地上的小刀,放在掌心捏了捏。
然後他緩緩蹲下身,蹙起的眉間滿是憂愁,「艾斯……」語調很悠緩,但青年一點都沒有停下他的動作,先是探探艾斯頸間的脈搏,知道雖然很微弱卻很穩定後鬆了口氣,接著將自己所穿的襯衫割下一大塊,俐落地把那纖細肩膀上的傷口包紮好。
最後,他脫下身上微濕的白大衣覆在銀髮青年身上,然後一把將他打橫抱起,在感受到那比兩年減輕了不少的重量和冰冷卻散著不尋常熱度的肌膚後,他深深嘆了口氣。
艾斯啊,真是不懂得照顧自己呢。
一點都沒變……都只顧著彈鋼琴吧。
他輕輕將額頭抵在那優美的眉心。
「我回來了唷……艾斯。」
撐起剛剛撿起的傘,褐髮青年向出口走去。
背影顯得朦朧卻很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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